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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知青#
遥远的年味，一碗腊八粥
作者：王春英
我插队的小村庄，在黄河的岸边宜川县阁楼公社依锦村，离黄河很近，但又很远。近的我能看到她犹如一条黄丝带，如少女缓缓行走的裙摆，轻柔缠绵；说很远，则需要沿黄河小路曲曲弯弯，要走三两小时，才能到你身边。黄河，也是著名天下的母亲河，多少人不远万里一睹你的芳容。黄河用她独特的气势磅礴，展现出壶口瀑布一壶收的威严，两岸石壁峭立。河水汹涌急促奔流，犹如劈头盖脸般的一顷而下。如果你站在岸边，浪花拍打的水点会打湿你的衣服，，奔流不息的潮水就像追赶着远方。突然，一个壶瓶口，把所有的激流尽收壶口中，就像施展它的魔法一样，，来不及平缓就碰撞在两边的石崖上，水势万丈高涨的喷射。激流过去，就像无力的老妇人，缓缓的平息下来，看到的人无不镇惊。这就是我闲来无事坐在村边，喜欢默默地看着你，感受着大陕北的喜怒哀乐。今年的腊八不期而遇，同样的节气，但我却身处繁华的京城。我到村里接触最多的，是我的房东，给我第一印象，是一个瘦瘦的农村大妈。我们知青点的女生就住在她家窑洞的后院，上下工必须经过她住的窑洞门口，这也给我们创造了有利的条件，懒的做饭，就去她家混口饭吃，不过也要运用一点付出，就用一点小纪念品来作为交换，像糖纸，发卡之类的小东西。主要是哄房东大妈家的小女孩，大妈不知道姓什么？只知道随夫姓，我村都是一个周姓，她有三个男孩，最小的是个女孩，刚学会走路，还走不稳，不过她走的最多路线就是来我们窑洞，我们都是女孩，自然也就喜欢在一起玩。农村人很朴实，对我们就像她自己的孩子，遇到天阴下雨，不能出工的时候，我们就可以睡懒觉，通常不做饭，这时候房东大妈就像我们的妈妈，忙里忙外的为我们做饭。有时候，我在想如果经常下雨，不出工多好。但我没考虑，大妈也是一大家子人，家里所有的缝缝补补都是一个人操劳，农村里的妇女除了下都干活，还要管理家务，这里才能真正体会到，妇女半变天的作用。每年进入腊月也就开始给春节做好准备工作，腊八是春节前最后一个节气，也是农村最重视的一个合家团聚的日子。这天，我们几个知青还照常来地里干活，不知道腊八是哪天？也就不在意吃什么。谁知道，我们刚到地里，就看见大妈挑着担子来送饭，两头挑着罐子，一头是热腾腾的八宝粥，一头是红薯，熬的粥被毛巾盖的严严实实，丝毫没有一点空隙进去，天很冷，粥很热，只看着大妈头发冒着热气，汗水顺着发丝一滴滴掉下来，在阳光照耀下，显得更加透亮。我此时只觉得是妈妈来到身边，一股暖流穿越这寒冷的空间，为这种深深的爱意感动。瞬间所有的疲惫，对家的思念，都在这碗粥里得到融化，红色的赤豆，白白的米，绿色的小豆，颗颗红枣，甜甜浓稠的一碗粥，就在这地头，就在这腊八这天，我品尝到有生以来最香甜的腊八粥。多年以后，也会记得陕北的腊八，遥远年的味道和慈祥的房东大妈。
作者：王春英，六八届老知青曾去陕西延安市宜川阁楼插队，年退休回京。
来源：30号院
